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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年10月发布于《Nature》上的一项新研究引起了我们的注意。

▲图片来源：nature.com

文中提到，北京师范大学领导的研究团队，收集了2009~2017年间超过25万名孕妇的临床记录，并结合孕妇所处环境中空气污染物的暴露水平进行推算，发现空气污染与孕妇稽留流产几率增加有关联。

说到「空气污染」，相信这四个字你我都不陌生。

回想起还未来京求学的时候，六运助一直生活在一个南边的小城，那个城市被青翠连绵的山和一望无际的海静静地拥抱着。一年四季分明，入眼总是天蓝云白，空气污染是仅在新闻报道中出现的词汇，于我而言十分遥远。

但在北京生活几年后，秋冬便成了我最不喜欢的两个季节。灰蒙蒙的天空，宛如仙境但实则充斥着雾霾的环境，跟随我一起回家的是浓浓的焦炭味，还有时不时能从鼻孔里洗出的黑色物质，都成为了秋冬时不想出门的原因。

近距离体验过空气污染，才更能直观体会它到底有多可怕。

在说空气污染与孕妇稽留流产的关系之前，我们先简单介绍什么是空气污染。

空气污染，是由能够改变空气自然特性的任何化学、物理或生物物质对室内或室外环境造成的污染。在公共卫生领域引起重大关注的污染物包括一氧化碳、臭氧、二氧化氮、二氧化硫和微粒物质，其中，直径小于或等于2.5微米的颗粒物就是我们常说的PM2.5。

据世界卫生组织（WHO）统计，2016年，91%的世界人口住在没有达到世卫组织空气质量水准的地方，目前，全球超过90%的人口正在呼吸有毒的空气，每年有880万人因空气污染过早死亡。

写这篇文章时，我随手在「中国空气污染：实时空气质量指数地图」上截了一张图，过于集中的橙、红色标签，令人触目惊心。

中国空气污染：实时空气质量指数地图

▲图片来源：aqicn.org

空气污染已不再是某个区域的问题，它逐渐扩散，愈演愈烈……

• 什么是稽留流产

稽留流产，又名过期流产，指胚胎或胎儿死亡并滞留在宫腔内未能及时排出的情况，是自然流产的一类特殊类别，常见于早孕期，即妊娠的前3个月内。简单来说，就是宝宝早已死亡，却没有常见的流产征兆，以至于爸爸妈妈们以为小家伙还在妈妈肚子里茁壮成长。

• 引起稽留流产的因素

通常，稽留流产与染色体、感染、母体全身性疾病、生殖器官异常、内分泌异常、免疫功能异常等因素相关。近几年，越来越多的研究表明，辐射、烟酒也是引起稽留流产的两大因素。

• 为什么稽留流产与空气污染有关？

研究者推测，空气污染影响孕妇和胎儿可能的机制主要有三：

①PM2.5

PM2.5细小颗粒能够在大气中停留很长时间，它比病毒大，比细菌小，还容易携带有毒物质进入人体。

②污染物对胎儿细胞造成损伤

我们都知道，母体和胎儿是靠脐带和胎盘建立连接的，除了输送营养和排出代谢废物，胎盘还是胎儿很好的屏障。但来自大气的颗粒因过于细小，能穿过屏障，对胎儿造成伤害。

今年9月，一篇发表于《Nature》的研究，通过分析哈赛尔特小镇（哈赛尔特的空气颗粒物比例低于欧盟空气污染标准，但高于WHO污染标准）25位不吸烟的母亲的胎盘，证实了胎儿已暴露在空气污染物中。

▲图片来源：nature.com

孕早期是胎儿细胞分裂最为活跃的时期，如果这时受到伤害，便可能会导致胎儿畸形甚至死亡。

③血红蛋白被破坏

血红蛋白是人体内运输氧气的重要物质，它们每天勤勤恳恳地运输氧气，在我们的肺部和身体的其他部位循环，保证人体内部机制的正常运行。但是，血红蛋白一旦碰上一氧化碳就得玩完，这一点，相信大家在上初中生物课时就已经学过。

前文也提到，一氧化碳属于被重大关注的空气污染物之一。当它们随着呼吸进入人体，拦截血红蛋白并搭上这辆便车，这辆「车」就算是报废了，当大量一氧化碳接连不断地成功「搭车」，就可能导致人体缺氧。

所以，当孕妇长期暴露在被污染的空气中时，低浓度的一氧化碳会引起母体慢性缺氧，从而影响腹中胎儿，甚至造成死亡。

文章一开始提到的研究里的研究对象，仅是北京的一部分孕妇。难以想象，在其他空气质量差不多糟糕的地方，有多少准妈妈存在稽留流产的情况却不自知，她们满心期待小天使的到来，却只能在产检时得到令她们心痛的消息。

自空气污染受到各界关注后，我们对它会给人体带来的伤害也有了一些了解。虽然很多伤害都是悄悄进行的，但一旦积累到一定程度就会集中爆发，包括下呼吸道感染、心血管疾病、肺癌、皮肤疾病等，甚至会让骨头变得更加脆弱。

完全扭转局面是不太现实的，将自己关在家里完全不出门更是不可能，那当我们不得不暴露在被污染的空气里时，能做些什么来将伤害降到最低呢？

• 植物？

不少人都觉得植物有利于净化空气，但事实上，家中那几棵绿植对净化空气的作用就跟家里晾着的衣服能发挥的作用差不多。

想让植物们发挥些许净化空气的作用？如果你家空地足够，能让你种满密集的植物的话，或许还有点用处。

• 口罩？

空气质量指数飙红的季节，雾霾来袭的时候，不用特地提醒，口罩也会成为许多人的出行必备。市面上口罩种类繁多，普通一次性口罩和纱布、棉布口罩是防不住PM2.5的，目前有比较好的防护作用的是N95和KN90，而N95会比KN90更好一些。

虽然防护口罩对过滤可吸入颗粒物有一定帮助，但并非人人适用。当口罩和面部紧紧贴合时，才能发挥最佳效果，但这也意味着戴着口罩呼吸比自由呼吸来得费劲，所以，有哮喘、肺气肿等肺部疾病的人以及老年人等，戴口罩前需要咨询医生。

• 空气净化器？

空气净化器对于清洁空气还是很有帮助的，当然，那些打着「空气净化器」的旗号实则就是台电风扇的机器除外。

常规的空气净化器主要由风机、风道、滤网组成，劲道也有大有小。我们首先要关注空气净化器的净化速度，也就是CADR值，这个值代表净化器每小时可以净化的空气量。将净化器的CADR值除以10，就可以粗略地了解它适用的空间面积。

说到空气净化器，这里要着重提一下负离子空气净化器。

打开某宝，你会发现它的价格几百至上万都有，但它的作用非常有限。负离子的吸附功能远不如过滤网，而且它们往往只是把空气中的尘埃等颗粒进行聚集、沉降，并不能减少空气中弥漫的微生物，消毒、杀菌的效果甚微。

另外，由于技术的原因，部分负离子空气净化器在产生负离子的同时，也会增加室内空气臭氧的含量。作为一个强氧化剂，臭氧对于人体有一定毒害作用。

我们享受着社会飞速发展带来的便利生活，却也要共同承担着发展背后的一些隐患，虽然空气污染已经成为焦点问题之一，但我们不必过度恐慌。

时刻关心自己的身体状况并做好自己能做的防护措施，更要时刻保持一颗对自然的敬畏之心，在环保上贡献自己的一点点力量。要相信，生活总会越来越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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参考文献

[1]维基百科. 颗粒物[EB/OL]. (2019-09-29)[2019-11-08]. https://zh.wikipedia.org/wiki/%E6%87%B8%E6%B5%AE%E7%B2%92%E5%AD%90.

[2]科普中国. 空气污染可能增加流产风险[EB/OL]. (2019-10-16)[2019-11-08].http://www.kepu.net.cn/gb/ydrhcz/ydrhcz_wap/ydrhcz_wap_zpzs/201910/t20191016_33763.html.

[3]丁香园. 关于稽留流产,这些知识你需要了解[EB/OL]. (2017-09-25)[2019-11-08]. http://obgyn.dxy.cn/article/531156.

[4]世界卫生组织. 环境（室外）空气质量和健康[EB/OL]. (2018-05-02)[2019-11-08]. https://www.who.int/zh/news-room/fact-sheets/detail/ambient-(outdoor)-air-quality-and-health.

[5]果壳. 又双要买空气净化器了,你知道怎么挑吗？[EB/OL]. (2017-09-16)[2019-11-08]. https://mp.weixin.qq.com/s/UGnRE1tdz6hkGc5YAcKCAQ.

[6] Liqiang Zhang, Weiwei Liu, Kun Hou et al. Air pollution-induced missed abortion risk for pregnancies[EB/OL]. (2019-10-14)[2019-11-08]. https://www.nature.com/articles/s41893-019-0387-y.

[7] Tim S. Nawrot, Hannelore Bové, Eva Bongaerts. Ambient black carbon particles reach the fetal side of human placenta[EB/OL]. (2019-09-17)[2019-11-08]. https://www.nature.com/articles/s41467-019-11654-3.